clown

你是否也像我秒秒等待遥远仲夏

辛德瑞拉悄悄走过十二点

有少量欺诈组出没

七夕快乐
    
     
    
   
   
01
奈布来到庄园的第一天因为空房间还没收拾出来,威廉很热情地邀请他同住,对方豪爽地拍拍看起来岌岌可危的爬梯道:“不要客气,兄弟你就睡下铺吧,我怕你细胳膊细腿的从上铺滚下来。”床架嘎吱嘎吱响,奈布沉默地点点头,他不太能应付慷慨热情的人。

新人的到来使大家都很兴奋,艾玛挽起衣袖兴致勃勃说要下厨加餐,众人霎时变了脸色,欢快的氛围凝固了。艾米丽打个哈哈说,你真有意思,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喜欢去花园摘花花草草作为佐料,上次有人以身试毒吃到了颠茄。”威廉凑过来,自以为轻柔地拉拉奈布的衣服。

“谢谢你的解释。”奈布不动声色,他的帽兜几近要被扯下来。
  
  
  
艾玛最后没有下成厨,据说是艾米丽强行拖着她去散步了,庄园内焦灼的气氛又烟消云散。这会儿威廉和瑟维等人在打扑克,威廉脸上被贴了好几张纸条。奈布拒绝了他们的邀请,他认为礼貌起见应该去厨房搭把手,可惜人生地不熟,在二楼转了整整一圈后再次遇到了威廉,纸条比彼时密集了些,眉心的纸条上潦草地画了一只乌龟。

“你要去哪儿?”威廉再次热情地开口,气派地丢出一对王炸,说话时不慎吹落了眉间的乌龟,在众目睽睽之下两指间飞出一张黑桃三。

“我想去厨房帮帮忙,看看有没有我能做的。”

听到厨房二字众人变了脸色,威廉自称健康的肤色泛起了一层苍白,但还是给奈布指了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该轮到那位下厨了,你最好不要打扰她。”语罢他凝重地看着奈布,在他肩上拍了拍,像一位语重心长的老父亲。瑟维在一旁夸张地喊,我就剩一张牌啦。

奈布觉得莫名其妙,他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不远处的厨房浓烟滚滚,不像做菜的地方倒像个战场。糟糕,不会是着火了吧——他脑海里闪过这个假设。

他慌慌张张地Z字型漂移冲进厨房,浓厚的烟雾呛得眼角酸涩,朦胧中他看见前方有个女孩的身影背对着他,双手叉腰亭亭而立,奈布捂着鼻子伸手碰她肩膀,“这位小姐,你还好...”

对方反应快的惊人,在他手搭上的一瞬间女孩转过身来一只手扣住他手臂,另一只手迅速挥舞着锅铲抵在他喉间。四目相对一瞬烟雾湮没大半,他看到女孩脸颊微微涨红,随即松开了手扭过头,再次面对面时已恢复若无其事的神色,只是用漂亮的瞳孔死死注视着他。

此即天使,又即恶魔。

“我只是在炒菜,有什么问题吗。”玛尔塔黑着脸,咳嗽一声开口。

奈布心说你这哪是炒菜啊,简直是投放核弹。他突然明白了威廉话里的用意,一时语塞,半晌反应过来,“对不起,我还以为着火...”

“闭嘴。”话音未落锅铲又抵到他喉间,焦味扑进鼻腔中,玛尔塔像是被戳中要害,面色愠怒凑近了奈布,“今天她们都有事,我才...”

“好好,那我来帮忙吧,你也不希望再有人冲进来这么说,对吧。”奈布很是自然地接过锅铲,简单地对她笑笑。

你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奈布在心底说。
   
   
   
玛尔塔对厨艺一窍不通,奈布躺在床上仰望黑漆漆的上铺床板小声呢喃着。“这也没什么吧,她本来就和普通女孩子不太一样。再说都什么年代了,不要抱着直男的古董眼光看别人了。”真正的直男本人在上铺粗犷地翻了个身,床板痛苦地嘎吱叫嚣起来。

“...”奈布没想到会被威廉评价直男,几个小时的来往他基本摸清了威廉的性子,热心善良脑回路较为简单,如果有情侣在路边打情骂俏他一定会冲过去呵斥不要吵架。

“我不是那个意思。”本来只是自言自语的奈布不得不向好友解释起来,“你知道晕轮效应吗?我是想说,在我们眼里玛尔塔无所不能是个女强人,但或许这只是她的一部分性格,只是我们以偏概全了而已。”

“啊那种事我不懂啦...”继而这位钢筋直男朋友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吭哧吭哧翻个身做起每天固定的二十个俯卧撑来,奈布双手捂面,绝望地闭上眼。
  
   
   
   
02
生活有了些细微的改变,比如女孩们分发早餐时玛尔塔会偷偷多塞一片吐司给奈布,绷着脸不自然地说是上次的谢礼。这份名义上的谢礼持续了三天后威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为什么玛尔塔每次都多给你一片??”

“谁知道呢。”奈布按兵不动,在吐司上涂上一层果酱,心里却升起年轻男孩特有的骄傲。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们今天还赌博吗?带我一个。”

“什么赌博。”威廉一脸庄重,“这是有益身心健康的竞技类活动。你见过赌博不赌钱的吗,作为新世纪的好青年,我们只贴纸条画乌龟。”
  
  
   
所谓的竞技活动持续了几天被迫暂停,奈布来到庄园后的第一场游戏开始了,他绷直的身子微微发抖,睽违已久的紧张使他回想起久违的战场,炮火连天之间血迹斑斑,以及同胞绝望的神情。落在肩上的手打断了他片刻的回忆,玛尔塔目不斜视望着不远处,“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是个军人吧,应该懂怎么做的。”

“知道,承蒙照顾。”奈布缓口气,玛尔塔像一剂良药,驱散了他的担忧。

他们在废墟处分别,玛尔塔头也不回,干脆利落丢下一句,可别跪的太早。但奈布在逃离追捕时很快再次与她相遇,情形危机之下玛尔塔站稳脚步,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追逐者当头一枪,动作行云流水滴水不漏。烟雾之中她拽住奈布的手腕奔向附近隐蔽处,奈布望着对方坚定的背影有些出神。

停下来时奈布才发现手臂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静静地淌着血,玛尔塔一言不发地帮他包扎,过程中没有一句废话。奈布看着她低头包扎的动作时闪过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此时此刻是默契的战友,无需言语便已心知肚明。

玛尔塔表现得很警惕,一只飞鸟掠过都能让她抬头观察四处。这不像人类受惊的副作用,更像一种本能,奈布琢磨起来,最终迟疑地开口,“玛尔塔小姐似乎对周围很敏感。”

对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即恢复了正常,她像是思考了很多种回答,但最后给出的答复只是一声承认的嗯。

她踌躇着缓缓地说:“以前...因为我自由散漫造成一些事故,失去了一位重要的人。那以后起警惕就成了习惯。”

奈布对自己戳到了他人的伤疤感到歉疚,连忙道歉,玛尔塔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笑,“已经过去了,没关系。况且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觉得同为军人,有种亲切感。虽然我是个地勤罢了。”

“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奈布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玛尔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刚处理好伤口,很有一番成就感。然后她微笑着抬头,正巧对上了奈布清澈的目光,像要把她看到骨子里去。

“那位重要的人,是...?”

“前男友。”

奈布难以察觉地微微垂下眼睑,向下扯了扯他的帽兜,一双漂亮的眸子被藏在帽檐下。
  
  
  
在庄园休憩的几日他与大家渐渐打熟,知道虽然是一群奇人但本质都并不坏,也多少知道了大家黑暗迷茫的过去,有天他在黑漆漆的夜里仰面问威廉,玛尔塔是个什么样的人。威廉做俯卧撑的动作停下来,明显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吐槽了一句,“好像你和她更熟吧喂。”

奈布不吱声,睁着眼睛走了神。

“你这什么反应,该不会你...”威廉嗅到了空气中一丝反常,“不过我听说她有过一个前男友哎。我上高中的时候班里有的女生整天聊晚八点档泡沫剧,什么前任的恩怨情仇啊棘手得很...”恋爱白痴自顾自开了话匣子,奈布沉默着闭上眼,闲言碎语声逐渐远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非常简单,他鬼使神差地表了白,玛尔塔很有礼貌地摆摆手说,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然后转身就走,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果敢而坚决,留他一个人在梦里怅然若失。

他从冗长的梦境里惊醒过来,仍是怅然若失。天还未完全亮,梦境的始作俑者在上铺迷迷糊糊说着梦话,“你这该死的渣男...”看来伦理剧持续了一晚上,奈布觉得好气又好笑,再度躺回床上,却无法再次入睡。

如果我可以取代过去。他想。
   
   
   
   
03
空房间收拾了很久才腾出来,奈布抱着被褥和威廉告别,威廉真情实感地上演了一场猛男落泪,抱着奈布和他的被褥说好兄弟不要走,再多聊几个晚上吧。

终于不用听他说梦话了,奈布缓口气。

赌博依旧常规进行着,这天奈布鼓足勇气邀请玛尔塔一起来打牌,对方欣然同意。克利切小声问瑟维,现在年轻人追女孩都兴许这一套了吗。

准确的讲玛尔塔应该不能被归到女孩里,老神棍边洗牌边回答他,动作一气呵成。

纸条被威廉贴光了,瑟维不知道问谁借了几只可水洗蜡笔,提出输的人被画乌龟的规矩。瑟维本来还认真地思考了下在女士脸上涂鸦着实不太礼貌,然而几盘下来玛尔塔不见输,瑟维却马失前蹄输了一盘。

“瑟维先生输了呢,那么按规矩...”

“这这这这个乌龟还是我来画吧!”克利切知道瑟维自尊心受挫,眼看一张脸拉的越来越长,慌忙拽过他背对着那边还在研究什么类型的乌龟适合什么脸型的几位。克利切掐一把瑟维,诚恳地发问:“你说,奈布是我们兄弟吗?”

“?”

“是兄弟就要帮他把妹。克利切知道你步入中年了,不太甘心看小年轻谈恋爱,但是你不能妨碍人家的感情生活。”

“你他妈才步入中年。”瑟维撇嘴,回头一看,玛尔塔和奈布正相谈甚欢,要去打扰实在于心不忍。他再回头时,克利切一手拿着一支蜡笔望着他,双眼熠熠闪光像个单纯的孩童。

“...混蛋你只是想在我脸上画乌龟吧!!!”
  
  
  
玛尔塔连续参与了几天的竞技活动,托她的福克利切也如愿以偿在瑟维脸上画了几天的乌龟。瑟维失去了赌王之称,日子过的魂不守舍,险些把魔术棒当作拐杖,游戏时放分身频频被震慑不说,还像真正步入中年一样翻板迟缓。克利切握着个五彩手电筒在旁边乱晃,说哈哈老神棍你也有今天。

最后一天瑟维忍无可忍,亲昵地搂着奈布肩膀把他拉到一边,和他面对面进行了一场深入灵魂的交流。

“你也不小了。”瑟维脸上的乌龟印还没有完全洗干净,和一段时间未打理乱糟糟的胡茬相映成趣,显得十分憔悴。“我建议你,仗着年轻勇敢一点,冲上去把生米煮成熟饭,懂吗。你看哥几个为了帮你,天天忍辱负重被画乌龟,很不容易的。”

我看只有你这么想吧,奈布心想。然后他沉默半晌,最终真挚地看着瑟维:“我知道了。”言语沉稳有力,内心飘忽不定。他怎么能摸透玛尔塔的心思?又怎么能确定她是否还爱着那个人?他只是个小小的雇佣兵,整天套着个帽兜沉默寡言,但玛尔塔不一样,她优秀聪明,几乎无所不能。这样遥不可及的一个人,怎么想也不会属于他。
   
    
   
   
04
奈布久违地和玛尔塔组了队,同行的还有特蕾西和威廉。这一战惊险过了头,玛尔塔为了给特蕾西逃脱的时间连挡多刀,奈布冲过去的时候看到她的发绳在躲避时脱落,一头长卷发纷纷扬扬散下,遮住了半边脸。

离刀刃只差几寸。他看得心跳骤停。

这只是场游戏,游戏结束一切会复原,受伤只是一时,这一点奈布知道,可是他脑内像断了弦,弦音在空白中嗡嗡作响,那一刻他有种大胆的错觉——他又回到了战场,仍是处于尸山血海中,眼睁睁看着说好生死与共的友人接二连三倒下,而玛尔塔就要成为下一个。

他几乎是什么也没想,冲过去挡下了最后一击。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女战神。”奈布难得地语气严厉起来,刚才的惊险使玛尔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游戏结束后的归途中失神摔了一跤,膝盖汩汩淌血。这会儿艾米丽不在,奈布帮她消毒,酒精与皮肤接触的刺痛另她忍不住小声地嘶气。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看奈布,却故作洒脱地说:“只是场游戏而已,再说特蕾西也确实需要我保护。”

“你也知道只是场游戏,那你还局局都那么拼命?我听别人说,每次一有危险,你玛尔塔身先士卒挡刀,大家劝你别这么做你还是励志发扬鞠躬尽瘁精神。”奈布语气里的训斥不减,却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他没由来地想到他第一场游戏时也是这样,玛尔塔冲出来保护他,给他包扎。

那时他觉得玛尔塔勇敢热血,所向披靡,对危险的一切毫无畏惧,充满着吸引力。但时过境迁,他现在宁愿她少冒点险,没有人能相安无事抵挡住长久的伤痛,无论现实还是虚拟。

“好好爱惜自己啊。至少...还是有人会在意你的,倒是稍微依靠下我啊。”奈布自顾自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小,玛尔塔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觉得心底有什么被触动了,长久以来,她始终认为一直被需要的是自己。自幼时起父亲就劝诫她做个独立的人,曾有人开玩笑说“玛尔塔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她也一直践行着这句话。曾经有个人让她焕然一新,让她看到生活的希望,后来他的离开让她再次封闭自己。时间冲淡许多,却无法洗刷她逞强的习惯。

如今又有人猝然敲碎她坚硬的保护壳,告诉她,玛尔塔,你偶尔也要依靠别人,别死撑着了。然后向她伸出手,邀请她前往彼方的光亮。

玛尔塔微微颔首看着奈布,对方正全神贯注处理伤口,帽兜没能遮住全部的碎发,在微光下褪了色,又像镀了层保护色。

她俯身环着脖颈轻轻抱住他。
   
   
   
   
05
“请问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了吗?”威廉和奈布促膝长谈。那天他听到奈布对玛尔塔语气重了些,差点吓得头掉。

“还没有。”奈布飞快地回答,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顿觉脸红心跳,玛尔塔的拥抱软软的,让他有种陷进去的错觉。

但那个拥抱背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没能琢磨明白。

“奥随便你们啦...恋爱真是麻烦。”威廉挠挠头,“对了,你知道吗,过几天庄园举办舞会,克利切和瑟维昨天一直在打赌谁先找到舞伴,输的人被画乌龟。”

“这两个人为什么对乌龟怨念这么大。”奈布镇定地喝口水,“我倒觉得他们是彼此舞伴的不二人选。”
  
   
  
奈布花了一个上午思考如何开口邀请玛尔塔,威廉听他自言自语听得快耳朵起茧。“??我求求你快去找她吧。”他愣是把奈布推到玛尔塔门前,“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加油。”说完便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奈布紧张得在玛尔塔门前走了个机器人舞步,转身就想跑,没料到玛尔塔恰好开门出来。

“你怎么了?”玛尔塔皱皱眉。

奈布僵硬地转回身来:“没事...就想问问你伤怎么样了。”

“谢谢,快好了。”

奈布深呼吸一口,结果不慎呛到,咳出了克利切式老年人连环咳。他半天平复下来,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还缺舞伴...”

“缺。那就麻烦你了。”玛尔塔不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闪回了房间,关门的动作比较粗暴,震得奈布大脑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

玛尔塔躲在门背后,一颗心砰砰跳跃。
   
  
   
06
舞会如期而至,玛尔塔却被突如其来的发烧缠身。艾米丽给她准备了药,用手指戳了戳玛尔塔的额头,语气里带着点不满:“感冒没放在心上酿成的苦果。你呀,也好好照顾自己吧。舞会看身体情况量力而行,千万别逞强。”

玛尔塔听话地乖乖休息了大半天,然而直至夜幕低垂脑袋仍是沉沉闷闷的。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乐曲声升起,她强撑起身体走出房门,没走几步迎面和奈布撞了个正着。她被强行押回房间,玛尔塔烧的有点糊涂,在奈布怀里挣扎。

“听话。”奈布闭上眼把她塞回床上。阿门,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他胡乱给她掖好被子。这个时候他真切地感受到玛尔塔也只是个女孩子,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对不起,我毁约了。”玛尔塔恢复了点精神,接过奈布递过来的药,心里很是愧疚。

“我对跳舞没什么兴趣,真的。”奈布笑着看她,玛尔塔吃药的时候小心翼翼,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许笑,再笑杀了你。”她一只手撑着床沿凑近奈布,他们间离得极近,奈布清晰地感知到玛尔塔的气息迎面而来。

奈布说好好好不笑,他给她讲刚才舞会上的发生的事,譬如瑟维和克利切最后谁也没找到舞伴,两个难兄难弟看着别人成双成对落下几行清泪。譬如威廉自己练了好几天舞步结果一和人家搭档就疯狂踩自己脚,交谊舞莫名其妙成了踢踏舞。

玛尔塔笑着笑着失落起来,她还在为自己连累了奈布感到愧疚:“其实你明明很适合舞会的,如果你能出场一定更...”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奈布捏一把她的脸,打断了她,“像灰姑娘,后妈和姐姐们都去舞会了,只有自己失魂落魄地呆在破旧的小房子里。”

玛尔塔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灰姑娘形容她,尽管只是玩笑话。她上学时班级组织话剧,老师敲定了美女与野兽,有人在底下起哄说,那玛尔塔来演野兽吧。她又气又好笑,从此与强势角色捆绑销售,但偶尔也会期待成为一个被爱的女一号。

“如果我现在是灰姑娘,那我的王子呢?”玛尔塔被捏着脸,说话含糊不清,“快点把王子吐出来。”

奈布自我鼓励了无数回也没能把“我就是王子”这种破廉耻的话说出口,于是底气不足地说:“没有王子了,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佣兵,请玛尔塔小姐做出抉择。”

“只有一个选项你要我怎么选。”玛尔塔觉得好笑,但奈布很是真诚地看着她,像一眼能望到未来。她被盯得心神不宁,移开了视线,又忍不住偷偷看回来,奈布仍是轻轻浅浅对她笑,眼底水波流转,微光泛滥。

“烦死了。”玛尔塔嘟囔一声,“明知故问。”

奈布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对方气急败坏地抓住他的手腕说不许乱动。奈布说,好,然后愈发凑近,只是亲了亲她的嘴角。

我投降了。她想着,没有再次反驳。

“虽然只是个没什么用的佣兵,但装个王子还是没问题的。”奈布突然向后退一步,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在这里?可是我现在这身衣服...”语出一半戛然而止,她果断地笑着跳下床,毫不犹豫抓住奈布的手。

零点钟声响起,玛尔塔觉得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起来,这一次前方是亮堂堂的世界,她迫不及待要冲破桎梏,与希望撞个满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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