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wn

你是否也像我秒秒等待遥远仲夏

一个零晃小片段  晃第二人称
  

  

水族馆的灯光很暗,水生动物穿梭的痕迹在迷离中被放慢了好几拍,像老唱片不急不躁地在放映机上转着。

现在你们并肩站在某一处的鱼缸前,你从玻璃的反射中看出他并非在观赏鱼类,而是在看你。这同样暴露了你也在看他,而不是看鱼。你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上瞟了瞟——看比你高上一点的那个人漂亮的血红色瞳孔。你盯着玻璃上镜面反射出的他,直直地看了三秒,这三秒内你思考了很多——譬如猜想三秒后他是会笑着揉乱你的头发,还是回以能让你意乱情迷的一声低语。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眉眼稍稍弯起,露出一个轻车熟路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简单又虚幻,你曾在那个黑暗的时代,在他一无所有时见过。然后他牵起你的手说,狗狗,该走喽,约会要结束了。

你蓦然一惊,才注意到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已经散去,闭馆时间即将到来,只有提示离开的机械电子音萦绕于耳边。错乱的心跳声在沉寂中格外清晰,结束这个词过于刺耳扰乱了你的思绪,甚至忘了反驳这不是约会。更甚者,你条件反射地拽紧了他。该死,你暗暗骂道,却没有甩开那只牵着自己的手。

这条路像是异常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他牵着你走过一个又一个拐角,步伐沉重,一路无言。你看着他神秘莫测的背影试图开口说一句“吸血鬼混蛋你真的老死了吗走路都不会走”来调节压抑的气氛,可最终只能感觉到自己喉咙内空空如也,干瘪的双唇象征性地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口。
 
  
 
龙王战上的败北让你垂头丧气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抱着最爱的电吉他窝在轻音部的活动教室里,咬牙切齿地为辱人的战役恼火。日向,或是裕太,记不清了,总之葵兄弟偶尔会略带恶意地嗤笑一声说,大神学长要想追上朔间学长还有一段距离呢。然后做个鬼脸仓促地跑开。

你哑口无言,因为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再怎么想要追上憧憬的那个人,好像都过于困难。你靠着那具棺材缓缓坐下,部屋内窗帘半掩着,云朵间绀金色的光芒直穿进来,像布满噪点的相片。大抵被那个谁同化了,光亮稍显刺眼。你这么想着,伸出手试图遮住目光所及的强光,却被不知何时从棺材中坐起身的他抓住手腕。

晃牙,你要在光明的世界中生活。他说。

他就势把你的手腕按下去,那片亮堂堂的天空又重现在你眼前。你回过头去看他,他隔着棺材背靠着你坐下,湮没在黑暗中。
 
你感觉背上沉甸甸的,朔间零像是把整个沉重的灵魂都压在了你的脊背上,他鬈曲的发尾蹭在你的颈间,像是一阵微小的电流击过,直至胸腔。你们保持着这个像是亲密,实而疏远的姿势一直到夕阳余晖殆尽,直到夜幕低垂。亲密在这像是战斗中把后背托付给最信任的人,疏远在你永远无法知道另一侧的他是什么表情,他又在想些什么。
 
落日最后的余晖最终在沉寂中被夜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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